“选择一个城市就会变老,忠诚于一队无业游民!”

因为一张98年的球星卡,知道了世界杯。因为世界杯,我喜欢上了大路。

又因为大罗,知道了这支在未来后半生都与我息息相关的球队,国际米兰。

当时就感觉,嘿,这蓝黑色的球衣真好看喂,比那些人买的红白格子球衣好看多了。那时候没有什么正版球衣,大家伙都去市里唯一一家体育用品店,买几十块的假球衣,然后印上喜欢球员的号码。(我后来估摸着那个店老板应该是发大财了,再不济也是那个年代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

学校里那时候放眼望去全是球衣啊,老校长显然忽视了体育在市场经济中的重要位置,不然当时顺应潮流,和制衣厂推出足球概念版校服,不但解决了学生不穿校服的老大难问题,说不定还能和卖盗版球衣的老板一起,徜徉在市场经济的红海中。

话题拉回来。在那么多巴西9号球衣中,只有我的国米球衣最引人注目,每个人都围上来,我当时特别开心,怎么形容呢?就是你以后奖励我再大再红的大红花,我都觉得自豪感也不过如此了。

那时的我,稚嫩单纯的在心里发誓:我要永远喜欢这支球队,因为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开心和自豪。慢慢的,我会只关注国际米兰,关注大罗。那时候会买足球杂志,对于当年来说,一本月刊的足球杂志并不便宜,我也是几经权衡,终于在故事会和他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每次买来杂志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里面的海报,看看这一期海报又是谁,挂墙上,满满一墙,关于国米的海报永远在书桌前最显眼的地方。现在回忆起来,在那个讯息并不发达的90年代,我大部分的球星都是通过一张张海报认识的。

时间轴推动到2002年,“小资深”球迷的我在电视前看到大罗哭了,我也哭了。第二天我对自己说:怕什么,那可是大罗啊,世界上最厉害的球员,还有世界上最好的球队,明年不就可以把失去的冠军拿回来了嘛!随后来到的是02年世界杯,大罗笑了,我也笑了,我想着这是好预兆啊,大罗状态回来了。

可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我再也没能看见大罗回到梅阿查穿起那件蓝黑色战袍。那令人心碎的泪水,没成想居然是他在国米最后的画面。

那届世界杯后,身边的球迷开始多了起来,喜欢卡卡的自然是隔壁球迷,喜欢小罗的是巴萨球迷,还有亨利的枪手球迷,当然了,更多的是从国米和曼联涌去银河战舰的皇马球迷。“走啊,去喜欢皇马啊,罗纳尔多诶,小贝诶,齐达内诶,多厉害啊!”我听到太多这样的话,我在想,也许我也应该追随大罗去喜欢皇马吧。

百无聊赖的我翻开足球杂志,突然看见了内页里国米的全家福,我盯着他,就这么盯着。许久之后,我知道了,我爱的已经是这身蓝黑色了。

若干年之后,很多人问我:“怎么就会喜欢国际米兰啊,又没什么巨星。”对啊,为什么呢?因为儿时那一瞬间的自豪满足感?也许吧。又或许,那一年,当我第一次看见她,她就恰巧长着一副让我喜欢的模样,而又恰巧,我是那么的木讷的人,这么多年,没有学会爱情转移。

大罗虽然走了,但我们有忠义无双的小将,有世界上最爱国米的老爹,然后我们有了bobo,有了奉先,有了国王,有了圣·托尔多等等。那些年我们随着意甲一起在金元时代下慢慢沉沦,我们被枪手5:1打的抬不起头,我们德比大战连打平都变成了奢望,我们每年早早的就失去了冠军希望,哪怕让我们把希望留到最后一轮也是好的啊。慢慢的,我也脱下了稚嫩的校服,穿上了绿色的军装,我也成为了保卫祖国的一个男子汉。训练完,执勤后,当我回到营房,就会抢到报纸看着体育版快速搜索国米的影子。周末的深夜,我躺在床上想,哎,没办法看到国米的比赛真是可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然后闭上眼睛,去捕捉那远处的歌声。不,不用捕捉,这歌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Amala!Pazza Inter amala! E una gioia infinita,Che dura una vita,Pazza Inter amala!

2009年,我离开军营去了上海工作。有一次朋友带我去虹口看申花的比赛,路过小林house时,朋友说去看看新款的申花球衣,而我却楞在店门前,因为橱窗里是那么熟悉的颜色,只有那个颜色才会让我热血澎湃。那一天,我拥有了第一件正版的蓝黑球衣。

那个赛季,我也终于在电视机前看见了他们,那些我在报纸上早已熟知的名字,他们好像就站在我面前:塞萨尔,马特拉齐,萨穆埃尔,科尔多巴,麦孔,卢西奥,齐沃,坎比亚索,萨队,斯内德,斯坦科维奇,蒙塔里,埃托奥,米利托,潘德夫等等,还有那个永远充满魅力的男人:何塞·穆里尼奥。

哪怕就是十年后的今天,我想内拉们都不会忘记那一年,不会忘记那个赛季的每个球员,不会忘记那些激动人心的比赛。

5月23日,终场哨音响起,我近乎癫狂的冲出房门。在世纪广场,我穿着那件蓝黑色球衣尽情的喊,宣泄。我沙哑的喊着:“我们是冠军!是三冠王!” 没有人指责我,也没有人奇怪的看着我,因为在我的身边,有着无数和我一样的人。无数一样兴奋,一样在嘶吼,一样自豪的指着自己胸口的队徽。我们不曾相识,可是那天夜里,我们又那么的熟悉。我想正是因为我们都叫着一样的名字:内拉祖里。

那一年远在他乡,但那一天我觉得,找到家了,真好!

我在网络视频上看见夺冠后穆帅和马特拉齐在停车场外相拥而泣,我以为那是胜利的喜悦,不曾想那却是离别的伤感。

盛极而衰,我不太想承认这个词,但是事实上,我们在短暂的辉煌后,真的就渐行渐远。之后的那些年,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远走他方,那位永远和蔼可亲的老爹离开家了,那个永远年轻的小将萨队也离开了,他们换了另一种方式与我们一起战斗。我们又迎来了许多新的战士,为了曾经的辉煌和未来的荣光。每次有新球员到来,我都对我当时的女朋友说,“瞧啊,记着这个新来的,他肯定就是可以带领我大国际重塑辉煌的人。” “切…管你那么多,魔怔了,PSP给我,我要玩太鼓达人。还有那什么,夜里起来看球闹钟给你调好了。说好了,我再陪你看一次啊,再看不到赢球我就再也不看了!”

接下来,我和他们一起,开始了崭新的一章,我们管他们叫做先知,瓜三分,五兄弟,辫帅,赛卡卡,铁皮人。

又是漫长的一个篇章。后来回到家乡的我再也不用闹铃叫醒我了,也没有人给我调了,那干脆就不睡了吧,熬到比赛开始。

同事每周一周二早上都会嘲笑的问我,怎么样,你那个大国际昨天赢了没?我笑笑:“嘿嘿,不出意外,还是没赢”。然后转过头去,翻个白眼,心里赌气说“下个礼拜非要赢个10比0给你看”!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岁月开始在我脸上慢慢留下了痕迹。我对着镜子拍拍肚腩,自言自语:“哟,你这,现在居然都三十多岁了”。

生活的方式也改变了,不太能熬夜了,第二天缓不过神。上厕所也离小便池越来越近了。百度查询记录最多的是如何根治秃顶。单位里的称呼也变了,从十年前的小王,变成了一帮95后口中的老王。参加饭局,开始发现别人有意无意的给我递浓茶,茶边是酒杯。我靠!我也是曾经一口气干一斤的人好嘛?我需要拿个泡茶解酒?想完就生气,气到咳嗽。然后对面比我小七八岁的黄主任:“老王没事吧,怎么就咳嗽了,来来来,赶紧喝口茶,喝,大口喝,都是你的,一桌子就你一个人喝茶,没事。我们喝可乐就行了”。

酒精好像变成了成年人不可缺少的必需品,那件蓝黑球衣藏在衣柜里也没机会再穿一次。我试着拨通他们的电话,

“踢球去啊,老张”

“算了,加班呢”

“杨克汉姆,踢小场行了吧,我保证不累”

“不行不行,老婆在家呢”。

就这样日出日落,并无心意。某天,心血来潮想着走路回家,(对,就是想走路了,不是汽车年检到期了,忘记年审了。不是,是也不承认!)路过公园的五人制足球场,看着他们飞驰,我就自嘲:“那天下足球写给亨利的文案放我身上不也挺合适吗?”满眼望去,全是18岁的自己啊。哈哈哈哈。

这时候,手机响了,

“喂,老王啊,喝酒去啊,哥几个都在,周末开心一下,不醉不归”

我望着球场上18岁的自己,开心的笑了起来,像极了那年我身穿国米球衣被同学们围着注视的开心笑容。

“不了,回家睡一下,夜里还得起来看比赛呢。对,还是她,国际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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