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恩龙

直到21世纪,当人们谈论句子的时候,他们仍然能感受到强烈的欧洲风格和贵族气质,句子在各种艺术作品中发挥着构建中世纪形象的功能。

在影视剧中,写实的《都铎王朝》与魔幻的《冰与火之歌》会用纹章勾勒错综复杂的势力;在球场上,巴塞罗那、马德里竞技等足球俱乐部会用纹章表明自己的传统;在学术界,传统的剑桥大学或是新兴的康奈尔大学都愿意用纹章作为校徽;甚至在游戏里也是如此:夕阳西下,一抹微风吹指过海拉尔平原,残存的旗面上闪过一个纹章,《塞尔达传说》中古老王朝的身影也由此缓缓走出。

《塞尔达传说》里的海利亚盾

事实上,将纹章与欧洲中世纪贵族相勾连的作法早已有之。莎士比亚中林林总总的描绘自不必说,《基督山伯爵》第41章中就有这样一段基督山与马尔塞夫的对话:

“基督山:‘七只浅蓝色的燕子,这无疑是您的家族纹章吧?我对纹章虽有点研究,能略做辨别,但对于家谱学却很不了解……’

马尔塞夫:‘您猜对了。这是我家的纹章,也就是说,是我父亲这一族的,但您也看到了,这旁边有一面盾,上面有红色的直线和一座银色的塔楼,那是我母亲家族的……’

基督山:‘这些纹章就可以证明……您的祖先曾有人参加过十字军,而即使只参加了圣路易所领导的那一次,也已可追溯到十三世纪,那也算是历史相当悠久了。’”

无疑,马尔塞夫绘有“七只浅蓝色的燕子”的纹章清晰表明了其高贵的血统和悠久的历史。但若合上小说将视线回归现实,却会发现纹章与贵族并不当然相关,至少不是在每一个国家都如此——只有在少数几个如英国、比利时、荷兰这样贵族有着真正法律地位的君主政体国家,才拥有登记、保护、或控制某些纹章的官方机构;相反在欧洲大多数国家,任何人都有拥有纹章的权利,这里也包括纹章发源国之一的法国。中世纪的葡萄牙和德国允许市民和农民使用纹章,其中葡萄牙仅禁止了低等级人士在纹章中使用金色和银色,直到1512年曼努埃尔一世统治时期才下令禁止非贵族阶层使用纹章。而在如苏联、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等曾经的社会主义国家里,不少国营、集体农场中都有以收割机或农用机械为主要图案的纹章,这些纹章显然与贵族阶层没有任何关系。

《基督山伯爵》剧照

如果纹章与阶层、特权无关,那它是什么呢?它为什么会在众多艺术作品与大众文化中成为贵族的代名词,又为什么会成为大量团体标榜自身历史的标志?这些问题并不好回答,但可以先定一个简单的定义:纹章是发源于中世纪西欧的、利用独特世袭标志的个人识别体系。

从这个定义来看,纹章的确与阶层无关,因为底层民众一样可以“世袭”;然而从实际效果来看,没有地位的人又何来“世袭”的必要?纹章是“人”的纹章,纹章的出现、流行与消逝,也必然由使用纹章的“人”——或者说阶层所决定。

纹章构图

骑士的盔甲

作为一种世袭符号,纹章直到11世纪才真正定型;但“纹章式”图案的历史却非常悠久。早在公元前9世纪,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弗里吉亚人就已经在盾牌上绘制几何图案和固定花饰,不过这些图形除了装饰之外并无其它附加属性,在战争中用于区分敌我的主要还是军队旗帜和士兵服装的颜色。当然,这些旗帜与服装同样缺乏延续性,因为每次战役中将领都会重新选择不同的颜色。

之后的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各种旗帜和装饰上出现了与纹章更为相似的图案,但这些图案同样因为没有世袭属性而无法归类为纹章。在约创作于1080年的巴约挂毯中,黑斯廷斯战役部分出现了大量骑士,他们所持的盾牌与旗帜上出现了款式各异的十字纹、交叉纹、龙等图案,那这些图案是否属于纹章呢?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因为挂毯上多次出现的同一个人在不同的部分使用了不同的装饰图案,可见这些图案具有较大的随机性,与使用者的身份并无直接关系。虽然巴约挂毯不能作为纹章起源的证据,但它距纹章出现的时间已经非常接近了。

巴约挂毯(局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纹章学家相信“最古老的纹章”被发现于安茹伯爵、诺曼底公爵杰弗罗·普朗特热内的墓碑上。这位贵族的墓碑上刻有其画像,杰弗罗右手持剑,左手则持有一个饰有金黄色狮子的蓝底盾牌。不过,杰弗罗于1151年逝世,墓碑建于1155年至1160年,关于其蓝地金狮盾牌的记载更在1175年才写成,杰弗罗生前是否真正持有过纹章,已经很难确证。

关于纹章确切起源的时间,还有另一个证明路径。1096年,一批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法兰克骑士经过君士坦丁堡时,他们的盾牌引起了拜占庭公主安娜·科穆宁娜的注意。这位公主后来在《阿莱科修斯传》中写到“法兰克骑士的盾牌非常光滑,上面突出的铜饰闪闪发光”,从中可以看出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纹章还没有出现。

然而到了1147年,也即是第二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纹章已经在各国骑士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结合杰弗罗的逝世日期,似乎可以反推出纹章出现的时间应当在1096年至1151年之间。据米塞尔·巴斯特罗《纹章学》的考证,纹章大约出现于1120年至1150年,与这一推测基本吻合。

十字军东征

那为什么纹章会在此时突然盛行呢?答案是战争派生出的刚需。作为中世纪战场上的主力,参加十字军东征的骑士们往往全副武装,锁子甲风帽和头盔护鼻使得骑士们之意难以辨认,逐渐养成了在盾牌上绘制不同图案作为身份符号的习惯。这些图案颜色各异,多呈几何、动物或花草形状,并在战争结束后被骑士们带回国内。而当林林总总的固定标志开始遵循一些简单、固定及重复性的习惯,通过继承流传至下一代并被社会所认可时,纹章便成型了。

英文中纹章表述为“Coat of arms”,直译为“兵器外套”,可以说极为熨贴地描绘了纹章的起源。“兵器”指向骑士这一职业,“外套”则是因为当时的骑士喜欢在盔甲外穿着绘有这些图案的无袖长袍。所以,历史上未必会有第一枚纹章,因为纹章制度的成型必然在整个骑士阶层的合力下才得以完成。

铁板甲问世后,骑士盔甲对身体的包裹愈加严密,巨盔将佩戴者的脸完全包裹,身份的确定也愈加依赖于纹章。这一时期,不仅各中小贵族都拥有了纹章,就连反对偶像崇拜的教会也未能幸免:14世纪后,教会开始大规模引入纹章,各个城市的教堂、修道院成为了一座座“纹章博物馆”,而以骑士和教士为先导,纹章也在宗教与世俗两个层面裹上了一层贵族光芒,并渐渐成为血统、婚姻、乃至社会地位的标志代代传承——这种传承的结果之一,就是《基督山伯爵》中马尔塞夫对自己家世的自信阐述。

注意骑士的无袖长袍

贵族的名片

十字军东征后的欧洲社会正经受着重组,向时而生的纹章给欧洲贵族们带来了新的身份象征,成为个人、家族、团体、社会层层递进的标识载体。在这一风潮下,贵族们渐渐将纹章的适用范围从盾牌扩展到战旗、甲胄、印章,甚至是各种动产和不动产中,整个欧洲的方方面面都开始“纹章化”起来。

这股“纹章化”浪潮很快渗入了文学创造中,大量虚构人物以及11世纪之前的历史人物也被赋予了纹章,最出名的数大卫王、亚历山大大帝、凯撒、查理曼大帝等古代君主。甚至上帝也有了神的纹章:在一册巴伐利亚手抄本中,上帝纹章的图案为“Y”形的三位一体图,饰章则是常被用来指代圣灵的鸽子。

纹章本质上是一种代码,通过其组成规则,往往可以确认某一个人在某个团体中的定位,并将该团体在整个社会中定位。除去贵族之外,城市纹章中往往会显示其某一建筑物或其守护圣人的标志;而在职业团体中,纹章图案可直接联想起所涉及的行业,如用牛的图案表示屠宰业、松鼠的图案表示皮货业、剪刀图案表示裁缝行业——甚至连农民都可能拥有纹章,一枚1369年的牧羊人纹章里绘着一个姑娘赶着三只绵羊的图案,纹章图案与主人职业的呼应同样可谓贴切。

凯撒.不需要纹章

虽然在不少王国中任何人都有权利持有纹章,但显然只有持有纹章的人身为贵族,其纹章才能够包含足够的社会价值,而这也正是纹章在后人眼中具备浓浓贵族气质的根本原因。所以,并非纹章具有贵族气质,而是具有贵族气质的那些纹章被传承、保护和关注,成为马尔塞夫们追思先辈、重述门楣的标志。

这种传统同时也使纹章越来越多地承担起各种社会意义。在长子继承制的运作下,只有宗子即长房长子才可以持有完全的家族纹章,其它家族成员则必须对纹章作或大或小的改变,以表示自己不是纹章的继承者。经过几世几代的改变与添附,每一个贵族纹章都成了一枚无声的史诗:通过纹章解读出大量信息,如某人在家族内的地位、姻亲情况、职务与社会,地位;某个家庭在谱系中的位置及其祖宗、姻亲和亲子和关系史;不同谱系间的相互关系、封号与特权的历史以及领地、朝代、王国与国家的历史等。

而当纹章背负着越来越多的社会意义之后,纠纷也不可避免地出现。纹章最初的功能在于身份识别,不得使用他人已有的纹章自始便是纹章界中的基本准则。不过纹章的颜色有限,贵族又开花散叶,在设计中难免会出现纹章图案偶合的现象,以至于酿成纹章诉讼。早在1348年,尼古拉斯·伯内尔勋爵和罗伯特·莫利勋爵之间就发生了关于相同纹章使用权的诉讼;1385年,发生了影响更大,约克郡的理查·斯克罗普爵士和柴郡的罗伯特·格罗斯夫诺尔爵士关于蓝底金色斜条纹章一案。在后一场纹章诉讼中,双方为了证明自己对该纹章的所有权,先后请了数百名证人出庭作证,证人中不乏卡斯蒂利亚国王约翰·德纲、亨利四世、杰弗里·乔叟这样的名人。纹章之于贵族,真有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意味了。

中世纪纹章

纹章官的学术

骑士本身属于贵族,故而十字军东征之后的历史完成能够勾勒出纹章的演变历程:战争推动了骑士阶层的发展,骑士盔甲与作战单位识别需求推动了纹章的诞生,贵族对纹章的依重又推动了纹章的社会化。不过这一个社会学链条只能解释了图形意义上的纹章,却不能将其上升到纹章学的程度——纹章学的出现,还需依仗另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纹章官——当然,纹章官的出现依然还要从骑士说起。

在中世纪骑士精神的影响下,大多数骑士会用一生努力追求荣誉。在战场上,他们通过战功这一“主业”获得荣誉;在平时,他们则通过比武这一“第二职业”获得荣誉。同战争相比,比武更具观赏性,骑士们的英勇通过竞技场直接被君主和贵妇所知,其荣誉也更容易被流传——比武与骑士的毕生追求如此息息相关,以至于国王的禁令都不能消减骑士们参加比武大会的冲动:英王亨利三世在其统治的30年中连续颁布了73个比武禁令,频繁的颁布行为本身就是禁令无效的注解。

有记载的第一次比武大会举办于1095年的佛兰德尔。最初的骑士比武大会是毫无规则的乱斗“Melee”,12世纪后渐渐演化成规范的单打独斗“joust”。随着比武大会的发展与健全,这一赛事日益成为各个王国的礼仪庆典,参与的骑士越来越多,比武大会本身的荣誉光环也越来越吸引人,于是曾经在那个在战场上出现的识别需求自然转移到了竞技场上:如何让观战者通过这些林林总总的纹章认出藏在盔甲后的骑士呢?

比武大会

显然,在比武大会影响越来越大的背景下,需要有一批专业人士研究骑士比武、记录骑士纹章甚至负责监督纹章并将这些做法演变为固定——在条件成熟时,还需要将骑士纹章载录到纹章汇编内以便查考,于是纹章官出现了。

纹章官最早可能出现在1132年。最初这些人的工作仅在于传递消息、宣布宣告骑士比武,之后渐渐开始负责宣传关组织骑士竞技赛,并在比武过程中描述参与者的纹章及主要战绩。骑士们均身着盔甲,所以这些人必须成为通过绘制在盾牌和旗帜上的纹章即能辨别参赛者的纹章专家;其中一部分人会为了统计纹章跑遍整个欧洲并将成果绘制成册,并在这个过程中以专家的身份编制纹章的规则与表现形式,确定描述纹章的语言。13世纪后,纹章宣解的主要术语和叙述顺序基本规范化,纹章学也在这一进程中逐渐发展起来。

简而言之,纹章官正是在比武大会的市场需求下自发形成的一种职业。中世纪德国的纹章官群体非常活跃且受人瞩目,但他们并不叫“纹章官”而被称为“纹章使者(Knappen von den Wappen)”,这一名称似乎与纹章官最初的职业特性更加吻合。

邮票里的纹章

纹章官们行走四方的生活节奏与工作内容游吟诗人很像,但他们更容易接受到各个王国的显贵,从而成为贵族的家臣。14世纪末,纹章官司已经成为王室及贵族世家中的固定成员,他们身穿特殊的中袖短袍,具有正式任命的官职,通常还是主人家的亲信;15世纪,纹章官已经是很受尊重的职业了。

在游吟诗人笔下纹章官的形象大多负面,这背后未尝不与两个职业南辕北辙的结局相关。然而,纹章官的辉煌还在继续。在中世纪的战场上,军队率领者的血统与地位常常比战术更重要,纹章官能够通过观察旗帜和盾牌辨认出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并展开交涉,这一技能相当于为军队开了一个“人肉雷达”。纹章官的身影最早在1173年的德林库尔战役和1212年的拉斯纳瓦斯-德托洛萨战役中就已出现,直到后来几乎每个骑士都会雇一个纹章官。

纹章官步入战场后,借助其特殊的技能与对外语的熟练掌握,渐渐开始参与跟敌国或盟友的交涉、协助互换战俘或缴纳被俘骑士,并赢得了外交豁免权——此时意气风发的纹章官与曾经在比武大会上为生计奔波的纹章官,真不可同日而语了。

《冰与火之歌》里的纹章

法国的革命

随着纹章、纹章官、纹章学的发展,终于有些王国开始以官方名言建立起纹章制度了。1407年,法王查理六世在巴黎建立了一座纹章院,院长——也即首席纹章官就职时必须宣誓,将尽最大努力“掌握所有高贵的绅士们的家史,了解他们的先辈和后嗣,并确保他们正当的纹章权利不受侵犯”。不过首席纹章官并没有派发纹章的权利,这一中世纪的“行政许可权”则被收回到国王手中。

10年之后,海峡对岸的英国也加紧了对纹章制度的建设。1417年,英王亨利五世在签发的特许状中说到:“朕近日出巡时见身着纹章服者甚众,然探究其竟,则言纹章既非本人所获,亦非承自先祖鉴于此,自此诏告示天下之后,任何人等不得擅用纹章,仅袭自先辈或授自权贵者方可得免”。很快,亨利五世设立了“嘉德首席纹章官”一职,由其统管全英格兰和威尔士的纹章事务,并负责将纹章专有权分派予贵族。随后,亨利五世之弟克拉伦公爵汤马士颁布法令,将纹章的分派权授予首席纹章官。现存最早的专有权文件由威廉·布鲁日爵士于1439年3月10日签发——威廉是第一位嘉德首席纹章官,签发对象是伦敦布料商会。

英国对纹章的管理更为严格。16至17世纪,英国开始了纹章巡检工作,国王派出的纹章官每到一地就在公共场合设立临时法庭,召集当地绅士,要求他们出示自己占有某个纹章的证据,否则就禁止他们使用过去的纹章,并设计一款新的纹章来代替。

都铎王朝

相比之下,纹章在法国的发展史就有些一言难尽了。就在英王开始纹章巡检的同时,法国与荷兰、神圣罗马帝国、瑞典等国家组成同盟之间爆发了一场长达九年的大同盟战争。漫长的战争掏空了法国的国库,就在此时,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下了一道诏书,开始对境内所有纹章进行清查,以便将其登记到《纹章图案总汇》。

路易之意不在纹章,而在于税收。诏书规定:凡使用纹章者,不论是否是贵族,不论个人还是团体,才必须登记并支付一笔登记费,违反者将处300里弗尔的罚款,并没收载有纹章的财物。登记费按持有者的身份而有所区别,其中大主教级为100里弗尔,修道院级为50里弗尔,教区级为25里弗尔,普通人为20里弗尔,事后希望更改者还需再登记,并重新支付登记费。

这一政策在铁腕执行方式下异常“成功”。很多地区的纹章清查者都有些想当然,如某行业的一个人使用了纹章,就强行将这个行业的所有人纳入《纹章图案总汇》,并为他们集体设计一些极为相似的纹章。一名布列塔尼的药剂师因此被强迁分配了一个饰有一根针筒和三便壶的纹章,他大为不满,但要改正还要再花20个里弗尔,于是被迫接受。这一次“纹章风暴”极大拓展了法国纹章的“市场占有率”,但纹章也因此失去了其引以为荣的贵族气息——在《纹章图案总汇》中的近12万个纹章中,只有六分之一属于贵族,绝大多数拥有或被迫拥有纹章的都是普罗大众。

法国王室里的鸢尾花

17世纪末发生在法国的“纹章风暴”已然令人唏嘘,然而更令人唏嘘的还在后面。法国大革命中,制宪议会决定废除贵族制度、爵位、号号衣、旌麾、骑士等级、勋章及所有“封建象征”,自然包括纹章。于是在18世纪末的法国,“纹章风暴”再一次来袭,只是这一次是将纹章从大众视野中彻底抹去的风暴。动乱中,个人不得不除去或烧毁自己的封号、铲刮自己的餐具和银器、撕碎书本的精装书皮、翻转壁炉的背板、摧毁自己的门楣。只有一些珍贵的艺术品被认为“不应因为政治而损坏”才保留了下来。

1808年,拿破仑执政后重启纹章制度,第一帝国的纹章专家们再次设计出一套可以确切地辨认使用者爵位与职务的新纹章制度;1814年,路易十八下令:在法国无论是贵族还是庶民,自然人还是法人,都可以重新、自由地按照自己的选择采纳并使用纹章,只要他们不盗用他人的纹章……

作为欧洲中世纪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社会代码,纹章的所有意义都来源于使用它的群体,至于其使用什么颜色、花纹和构图,反而不那么重要。在欧洲大多数国家的大多数时期,纹章都不是贵族的专利,然而就是这样的纹章,却偏偏在岁月流转中成为贵族的代名词,甚至在法国大革命中被视为封建等级的指代物,也的确有些黑色幽默了。

用纹章代表国家是欧洲地图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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